唐恪果然说到做到,天没亮就来了些人,割草的割草,扒河的扒河,割草倒没什么,可那河是轻易能扒的吗?

    何娇睡得正香时,屋子里渐渐弥漫着一股恶臭味儿,何娇被熏的欲仙欲死,就见窗户外面有许多人影忙的热火朝天,不用想也知道是唐恪招来的。

    她趴在窗户上找了半天也没见着唐恪人影,气的何娇在心里破口大骂,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!

    屋子里已经呆不住了,何娇急忙忙的跑到屋子外呼吸新鲜的空气。

    早早的将米洗了洗,点了小火慢慢煮着,闲着没事就把菜摘了,又顺手洗了。

    天也差不多亮了,忙拿出帐帘绣着,何娇觉得现在时间还是很紧张,毕竟一日三餐,还要兼顾照看陆大娘,零零碎碎的活都要做,再不抓紧怕是要耽误人家了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
    何昊阳一觉醒来,闻到空气里飘荡的臭味,站在院子里就骂道:“这谁家缺德干的,一大早的捣粪坑吗?”

    饭后,陆大伯和何昊阳两人走后,过了小半个时辰院门被敲响,何娇想着大概时阿花来了,笑着打开院门,就见李秀娟提着东西,还抓着只鸡来。

    何娇惊喜道:“娘,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李秀娟走到院子里,笑道:“来看看你陆大娘,还能来看你吗?”

    何娇关上院门,忙接过她娘手里的篮子笑道:“娘向来口是心非,我就当你也来看我的。”

    李秀娟看了看院子,捂着鼻子小声道:“就你脸皮厚,这院子里怎么一股臭味?”

    何娇讪笑道:“墙那边在扒河呢,走,大娘还在等着呢。”说着忙拉着李秀娟手里的鸡绑在院子里,绳子系好。

    何娇挽着李秀娟的胳膊往正屋走,一进门便笑道:“大娘,你看,我娘来看你了。”

    李秀娟见陆大娘要起身忙上前几步拦道:“大姐你别动,咱们都是自家人,不讲那些虚礼。”

    陆大娘见何娇手上拎着的东西,忙拉着李秀娟的手,不满的噌道:“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,既然都说了是自家人,你又这么客气做什么?”

    李秀娟笑道:“这可不是客气的,这是带来给大姐你补身子的。”

    陆大娘心下感动又愧疚道:“谢谢你们家,这些天多亏了阿娇这孩子,那天阿娇来,说要照顾我,吓了我一跳,这怎么使得,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伺候我这个半残的婆子,我这心里不落忍。”

    李秀娟忙安慰道:“大姐看你说的这话太外道了不是?不提阿娇她这是自愿来照顾你的,就说咱们两家这几年的情分,照顾大姐一阵能算什么事?大姐且宽着心,安心养伤才是要紧。”

    陆大娘闻言心里熨帖,眼里聚着泪,哽咽道:“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落个孩子,来了这泗县,和老陆过了几十年,眼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像那小苗一样长大,我和老陆却是膝下荒凉,我有时候就想着,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,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。

    好在遇到了昊阳和你们一家人,我们两口子这日子才有点盼头,以前老陆虽然嘴上不说,我却能瞧见,他那时候整日做什么都没精神,收了昊阳后,成天跟使...天跟使不完劲儿似的,也不嫌累到处去接活,这人啊,有了盼头才有劲儿。

    你们一家都是好人,我知道我都放在心里,这辈子占了你们便宜还不清。”